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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首先是花朵、婴孩和天使。

 

每个女人都具有这种潜能,但并不明显。这些形式似乎沉眠于女人的特质深处,并且从里面发出光来。每位女性生活中都有她的瞬间,其中一种形式苏醒,且占主导以及开始如此自我表现;那时,女人是真正的花朵,抑或婴孩本身,抑或完美天使;这使她惊喜,也愉快地表现出来。有些女人,仅表现出一种形式,或同时具有两类:有一种是花朵,另一种是婴孩,第三种是婴孩,同时是天使,却没有花朵……可怕的是所有这三种形式在女人里面都泯灭了,因为她不活在它们之中,她对它们一无所知。这确实是一件倒霉事:她仅在肉体上是个女人,而在精神上无果无实,灵魂已亡。她似乎已非女人,但又无法成为男人。其他一切,如何将其塑造为女人,应该和如何付诸行动——爱的鼓动者、夫人、母亲、家庭守护者、教育者、管理者、生活的伴侣,——甚至连最美好的愿望她都无力实现,因为她那女性孱弱的肉体委顿而无果。

 

女人(她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何况大多数肯定知道)——首先是花朵。她的天职就是温柔和美丽。所以她需要珍爱和赞美;她的需求合情合理。她的感知是温柔的;她所表现出的属性之奥秘是温柔的;她的身材是温柔的;她的目光是温柔的。甚至最彪悍的女人与最彪悍的男人相比,她也是温柔和脆弱的。不愿了解其温柔性的女人会改变自己的本质使之与个人属性相悖。温柔必使其美丽。甚至最丑陋的女人也可以是美丽的。因为真理并非肉体的,而是心灵的,是精神之美。进入美丽心灵的女人精神,可使其貌不扬的女人变得优雅迷人:于是,心灵美之光穿透平庸外表,歌吟和散放幸福;那时人们会怀着喜悦在一张奇丑无比的脸上窥见美女之靓丽。

 

女人是花,她的使命即是具有向心力地和内敛地生活。她必笃信藏匿于心的圣经,忘我地全然地、专一地开放在宇宙的太阳之下。她天生长于寂静,在神赐的无以打破的安详中静候,在寻常的温良中恪守恭顺和一切,甚至包括不幸——它赐予福祉、抚慰和喜乐。每个女人还懂得其作为婴孩的优势,并作为婴孩而存在;锲入她的心灵不难,伤害她的心灵同样容易。她是婴孩,因为在很多方面她幼稚而不善甄别。她凡事不尽知,诸事不论证;正如她不用知道那些她尚不知道的事情一样。所以她的优势便是不停提问,要求答复和解释。她是婴孩,因此她对世界的态度是直接和直观的。领悟是她认识事物的方式;直觉是她的思维方式。直观是感知和领悟的状态。这是她通常比男人知之甚少,而直观经验又多于男人的原因。女人是婴孩,因为其心灵结构追求完整性和同一性:她具有疗养各种伤痕、修复任何裂纹,甚至有孩子般地弥合内心世界感知和行为差异巨大的本领。所以自古以来女人就是信仰接受者和捍卫者:信仰——是她体验真理的方式。上主永远亲近儿童和女人。因为如此,艺术家和诗人首先走近女人,因为她们内心在歌唱和沉思,因为她们在歌唱和沉思的心中寻找理解。对女人的研究结果与男性相比看上去有诸多不同,因为她们所固有的儿童直观的方式,可获得具体的生命的充实性和找到现实的有效性。甚至女人理解和解决社会问题都依赖其本性,微妙地,怀有爱心地;更合伦理,更政治,更直观,更抽象,线条笔直……

 

女人或许不仅似儿童般幼稚,而且还似儿童般顽皮,那时,她任性、不可靠、轻浮、无责任心、轻率、有时狡诈和残忍。那时,她婴孩的优势便被她损害而转为恶;于是,便要让她,让她那全部令人难以忍受的特性饱尝苦涩和实施严厉改造(莎士比亚语)。

 

倘若女人可像本能的花朵和灵魂的婴孩一样走过生活,则其内在本性因为其属性的纯真和心灵的纯洁而达到如此晶莹剔透的程度,她那付人类的面孔,她的笑靥,她的眼神皆呈现出凡间天使的模样;那时,她唯有和一定听从天使护佑者的召唤。我们所说的“天使”,并非溢美之辞,因为,我们所说的并非致善致美,而说的是一位温良的劝善者。女人天生会要求她赋予爱情的男人给与她生活里最好的,并且督促他成为优秀者。她会倾注爱情的全力于文化和完善之中。天使形象的女人倾注全力并非骑士时代的特权;关于它已有记载。女人永远都在寻找自己的英雄,并要求她所爱的人成为优秀者。传说如此断言,神话也这样流传。也许只有愚昧的女性对此一无所知,抑或无暇顾及……

 

每个女人为了响应这一召唤,都应该在自己心中积蓄和产生花朵的力量和婴孩的能力。她应该籍自己的生机提供一位如与某种事物紧密相关的最终的男人,以便此后将受束缚的他解放出来过创造性的生活。她为此需要具备内心世界有限的和谐与深刻的心灵观察。她应准确无误地判断出这位即将走向自由的男人的生机,并给他指引一条正确道路。这样,她方可以其不灭的光芒、劝慰、告诫和支持成为他的抚慰和护佑,唤起他心中的创造灵感,持久地在他里面保持火与光。天使护佑者的形象在生活中容易被曲解。不少女人束缚别人容易,却不让其从创造性劳动:有些女人不愿意,是因为不想放手钟情的“小骑士”;另一些女人不谙此道,是因不善驾驭自己的情欲。还有这样的女人,她们误解了自己丈夫的生机;还有这样的女人,用监管扼杀了创造者的自由;还有这样的,她们不是为了轻盈的灵感而生,随后便以其婆娘的专断葬送了男人的创造潜能——因为克制不住颐使气指……

 

每个善良的女人都可像副其实的女人一样成为她爱慕者的护佑天使。她甚至可在她本人生活最不走运的时候做到这一点,足以让人想起陀思妥耶夫斯基《罪与罚》里那位不幸而又聪颖的索尼亚的形象。在此,意志和主张作用甚微;为此需要成为本能的花朵和灵魂的婴孩。

 

И.А.伊里因(苏联) 著 孙 越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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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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