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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自长篇传记文学《细说普京》)

 

普京对女人,如同秘密警察对侦查对象,浓厚的兴趣加上巧妙的手腕,不怕女人不上钩。这可追溯到他青涩时期和他太太柳德米拉(Людмила Путина)的恋情,根据柳德米拉公开发表的回忆录,她和普京是在列宁格勒(今圣彼得堡)一家名叫“列宁苏维埃”剧院的台阶上认识,并且开始为期三年半的婚前交往。
那天,普京正巧也和朋友们去这家剧院,两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普京回头看了柳德米拉一眼,而柳德米拉的目光这时也恰巧落在普京脸上——因为普京上剧院的目的就是来泡妞的,他曾在《国家第一脸》(От первого лица, разговоры с Владимиром Путином)这本书里这样谈道:“我的一个朋友给我打电话请我去看戏。他有几张票,还有女孩也去。我们就去了。还真的有女孩。我和其中的一个开始约会。我们交上了朋友。她就是柳德米拉,后来成了我的妻子。”
看过普京年轻时代照片的人,都觉得他其实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人——柳德米拉的初次印象也是“清瘦矮小而且不爱讲话”。所以,普京当时应该属于着急找老婆的,想抓紧时间成家立业的那类年轻人。还有,这类不起眼的年轻人可能更适合做特工。其实,长相没有特点的普京和柳德米拉相恋的时候就已应征入队,做了克格勃的侦查员。
不过,特务出身的普京在和柳德米拉谈恋爱期间,党性很强,也深谙克格勃的铁律,从未跟自己的恋人暴露过他的秘密警察身份,直到她们相爱一年半之后,他才对她公开这个秘密。
柳德米拉后来在回忆录中说,即使婚后,普京也一直在观察我和考验我,经常刺探我对一些事物的决定和做法。这些话也在普京自己的书中得以验证:“我当时跟她说,我在警察局工作,因为,我实际上是在安全部门工作,是保密的。要是你让更多的人知道你在安全局工作,就不会把你派到国外去了。当时我还不知道我们能不能结婚呢……”
普京那时像大多数年轻人一样渴望出国,向往西方。他学的外语又是德语,因此,他那时有自己的奋斗目标。而时年21岁的空姐柳德米拉,为了和普京见面,就坐着飞机去列宁格勒和普京幽会,这样的画面不可说不浪漫动人!难怪多年之后,柳德米拉在回忆录中写道:“到列宁格勒的第一天,我就被邀请去看戏,而看戏这件事从根本上改变了我的命运。”
普京再和柳德米拉认识了四个月以后,决定让柳德米拉放弃加里宁格勒的空姐职位,到列宁格勒去,留在他的身边。为此,普京也煞费苦心一番。他先建议柳德米拉去列宁格勒大学的预科班就读,然后报考列宁格勒大学语文系。30年之后,柳德米拉说,普京的建议很奏效,并且还收到了一举两得的效果,她在预科班的宿舍找到了床位,因此,两个人的约会也更方便了。
1983年7月28日,普京和柳德米拉办理了结婚登记手续。那时候,柳德米拉已经是列宁格勒大学语文系西班牙语班三年级的大学生了。而直到此时普京的妈妈玛利亚?舍洛莫娃还不知道儿子已经娶妻。直到1984年,普京才公开自己的婚姻。柳德米拉说,那是因为她和普京有言在先——他们的交往要保持低调。但是,事情的处理方式又怎么能排除特务普京一贯的先斩后奏式的思维呢?
普京和柳德米拉的家人最后是在婚礼上面才相识的。柳德米拉的姐姐在参加完婚礼之后告诉柳德米拉,普京从外表看是一个有魅力的人,并且给人一种踏踏实实过日子的感觉。
根据柳德米拉记忆,婚礼结束之后,普京就带她去蜜月旅行了,普京和柳德米拉共同喜欢的地方是波罗的海。蜜月回来之后,新人就和普京父母住在一起,因为当时新婚夫妇还没有自己的房子。他们住在列宁格勒市斯塔切克大街的一幢楼房,那是一套两居室的房子,房子的总面积才27平方米。柳德米拉回忆说,她从一开始就感觉到,普京父母的关系相当融洽。
那么柳德米拉和普京婚后的生活也那么融洽吗?看来他们为钱闹过不愉快。因为柳德米拉在回忆录中有这样的文字:“最让我们头疼的事情就是没有钱。后来,我就去打工,做翻译挣些外快。可是没过多久我就不能做了,因为我怀孕了,那是1984年,我刚好在读大学四年级。我分娩的时候,普京正在莫斯科安德罗波夫学院(今天俄罗斯对外侦察学院)学习。”于是,双方的父母都来帮忙,柳德米拉才得以顺利生产,普京的第一个女儿玛莎很健康。不久,柳德米拉结束了大学课程,并且获得了法语和西班牙语的翻译资格。
柳德米拉觉得,她和普京结婚之后,最美好的一段时光是在德国柏林度过的。当时普京被派往柏林工作,柳德米拉和孩子也一同前往,住在国家给租的一幢公寓里。公寓和普京的办公室只有一墙之隔,从家里走到办公室也就几分钟的路程。普京经常从办公室的窗户朝家的方向眺望,他特别牵挂女儿。小刘在德国没有工作,普京上班,她就在家里照顾第一个女儿玛莎,后来,他们又有了第二个女儿卡佳。
俄罗斯著名记者奥列格,博洛茨基(Олег Блоцкий)有本很畅销的书《普京生活故事》(Владимир Путин. История жизни),其中他专门讲述了1975年7月至1999年12月普京的私生活,特别是普京家里添丁进口的那些幸福岁月。
话说1985年,小两口和普京的父母住了一阵子以后,普京就道莫斯科学习去了,柳德米拉就一个人独守列宁格勒的那间小屋,节假日偶尔去莫斯科和丈夫团聚。
上面说到,柳德米拉1984年在列宁格勒上大学四年级的时候怀孕了,由于普京的建议,她不仅要读大学的西班牙与课程,还要每周三次去打字培训班上课。她自己在怀孕24周的时候,还选了一个列宁格勒苏联科学院奥塔学院的产科培训班去学习,也是每周三次。时隔多年,柳德米拉终于坦言,她之所以选择这个去这个培训班上课,主要原因是,普京常年不在家,她准备独自一人面对分娩,心里十分恐惧,因此当时她特别想更多地了解生育的过程。
可是,时隔多年,面对记者的采访,柳德米拉却又改口,说,我从小就很独立,所以虽说怀孕期间丈夫不在身边,也没觉得多可怕。
不过,产科培训班的课程还是在很大程度上帮了柳德米拉的忙。专家们详细地讲解了孕期和分娩的过程和注意事项,以及生育头胎和二胎的不同注意事项,使得柳德米拉后来再生育的时候,觉得那个过程不再是完全陌生的了。
1985年4月28日,普京的大女儿玛莎降生。柳德米拉的分娩过程也是有惊无险。她在怀孕后期为了方便,独自租下了一个单间房,不再跟普京的父母居住在一起。即将分娩的时候,她也有预感,她当天抓紧时间洗洗涮涮,整理房间,以便分娩回家之后备用。28日晚上10点,她自己走到大街上叫了一辆出租车去了产院。10点半到了产院,半夜2点半就生下了玛莎。
那时候,苏联医院有规定,新生儿不能马上抱给爸爸和家人看。所以,普京在柳德米拉出院的那天才见到女儿。柳德米拉说,普京第一眼看见女儿的时候,浑身激动得颤抖——对这个生命的诞生表现出由衷的欢喜。至于生男生女的问题,普京的一贯态度是:只要上帝给的就好!他从来没有表现出对生男孩或者生对女孩的特别喜好,他就是喜欢孩子。
不过,柳德米拉很快就感到厌倦了,因为普京从莫斯科回到列宁格勒,挤在她租下来的单间里,他即不管做饭也不怎么管家务,让产后的柳德米拉感到疲劳,好在普京三天之后就返回了莫斯科,她可以专心致志地照料玛莎了。尽管那样的生活对她来说非常不轻松——柳德米拉回忆说,没完没了地洗呀刷呀,没完没了地喂奶,我还要上学,自己买菜做饭。有的时候,她甚至趁着玛莎睡觉的空挡跑到商店去买食物,然后再一路小跑地回家。
后来,柳德米拉也厌倦了孤身一人住在租来的房子里,又搬到位于托斯诺小镇的普京父母的别墅去住。不过,那里的生活依旧不舒适:别墅完全是农村的生活方式,没有自来水,要在院子里的水泵下接水,之后拎到火上加热,或者洗澡用,或者饮用。普京父母家别墅的没有洗手池,自制的洗手器下面接了一个水桶,柳德米拉每天不停地往外倒脏水,累得要死。
柳德米拉在自己的回忆录中还有这样的描述,她说,1985年,她带着大女儿玛莎去了杰尔坚镇,那个时候,她已经怀卡佳七个月了。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去看过医生——忙得死去活来!她终于有时间去看医生,立刻就被检查出来血色素偏低。
不过,尽管如此,普京的二女儿卡佳还是在1986年8月31日在杰尔坚出生。
她选择了医学科学院附属的一家德国产院,这主要还是普京的关系,因为俄罗斯有这样的规定,军队和公安系统的干部家属可以享受医学院下属医院的服务,而且那个时候,分娩在苏联医疗体制下是完全免费的。
柳德米拉分娩期间,大女儿玛莎就留在普京身边了,其实在此之前,玛莎一共才和普京独处两次,一共没有超过五天。第一次,是在柳德米拉怀孕七个月,被送进医院检查的时候,另一次,就是在产院生卡佳的时候。柳德米拉觉得,虽然只有五天,可是普京已经完全理解做家务是多么辛苦了。
柳德米拉头一次住院的时候,普京领着玛莎来看她,她看见玛莎的连脚裤和背心都小了,普京也不知道给孩子买新衣服,不过玛莎特别高兴,因为普京宠她——她在家愿意干啥就干啥,快活极了!
第二次,是柳德米拉生卡加的时候。那时候,普京对喂养孩子已经有些许经验了——比如给孩子熬粥,要在喂食前至少半个小时。因为,她曾经给普京写得明明白白,应该怎么喂养玛莎,应该怎熬粥。作为妻子,柳德米拉也完全可以想象,她不在家的那些日子里,玛莎在家里饿得哇哇大哭,普京一边心疼自己的孩子,一边紧张地、笨手笨脚地在火上熬粥。
 
 
再说,普京喜欢在家招待朋友,很多人都说过。他太太柳德米拉在她的回忆录中证实:“我们住在柏林的时候,晚上的时光十分美好。家里经常有同事光顾。有的时候,还有德国朋友全家来做客。”
普京周末经常开着他的那辆公车(一辆白色的拉达牌轿车),带着全家到郊外呼吸新鲜空气。柏林墙的倒塌,使得苏联克格勃的业务在东德全面萎缩,普京一家在德国生活的结束了,他们回到了列宁格勒。普京一家的生活依然充满了变数,当时普京还没有得到原来列宁格勒市长萨波恰克的赏识,柳德米拉又去做打工补贴家用,她在就在列宁格勒大学的外语补习班教德语。
2000年,普京已经登上第一届总统宝座之后,他和柳德米拉的生活与从前相比,自然沧海桑田。不过,普京对妻子的态度也不再是柳德米拉笔下的好丈夫形象,而是个十足的大男子主义。柳德米拉在一次小范围的聚会上吐露真言说,普京对女人有两个基本原则。其一,女人应该包揽全部家务;其二,千万不能随便夸奖女人,省得把她们宠坏了。
后来,曾经写过专著《普京:通往权力之路》("Владимир Путин. Дорога к власти")的作者奥列格,博洛茨基(Олег Блоцкий)在一次谈话中证实,普京老婆确实说过这两个原则。法新社记者在这本书出版之后的述评中,就把普京称作“一位真正的沙文主义者。”
柳德米拉还曾在私下透露,普京生活中是一位挑剔的人,他不仅从不夸赞老婆的厨艺,而且对她做的饭菜,想吃就吃,口味稍不对,看都不看一眼。不过,普京对两个女儿从来都宠爱有加,她们都说,跟父亲在一起最快乐!为了有效地保护他们,普京和柳德米拉有一个秘密约定,绝不在新闻媒体面前谈及她们的生活,即使有只言片语,也都是泛泛而谈。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普京太太也曾经抱怨,她曾经跟人家回忆道,她在怀他们的二女儿卡佳七个月的时候,一手抱着大女儿玛莎,一手拎着一兜子吃的,气喘吁吁地爬楼。在二楼的时候,正好她家的邻居带着妻子出门,看见柳德米拉这付惨状,邻居眼睛瞪的跟灯泡似的,说:“太不像像话啊,你疯啦吧!”说着,他一把抢过柳德米拉手里的包,把她送到了六楼。可是,邻居也不能天天帮忙,因为柳德米拉那时每天上上下下要跑六七次。最后,邻居见到普京的时候忍不住管起了闲事:“瓦洛佳(普京的小名)你搭把手啊,帮帮她!”不过,她在抱怨之后,又很快找补说:“其实,这事也怨我,因为我从来就没有让他帮我做家务。”总之,普京和太太在家里扮演着各自的角色:普京主外,老婆主内。
前不久,笔者看到柳德米拉的女友碧祺(其夫是德国一位银行家)写的一本普京印象记,其中写道,柳德米拉告诉碧祺,普京晚上爱和朋友聚会,席间,柳德米拉的任务就是没完没了地为男人们送吃送喝。柳德米拉喜欢算命,而普京挺烦算命。他曾经说过,谁要是能跟我老婆聊上3个星期的算命,谁就是一个超人。
而柳德米拉对丈夫的评价是:“不管咋样,普京是我要的那种男人,因为他不喝酒(实际上她是想说普京不酗酒,这跟饮酒还是有区别的),也不打老婆!”这就是俄罗斯第一夫人对自己男人发自内心的评价。实际上,这也是当前大多数俄罗斯女人的择偶标准。
遗憾的是,柳德米拉对丈夫的评价被德国媒体认为是谎言。德国《每日邮报》(The Daily Mail.)报道说,上个世纪80年代,普京在东德当间谍的时候是一个花花公子,普京太太柳德米拉就曾抱怨,普京对她有家暴和在多次在外寻花问柳。那时,柳德米拉和一位德国女翻译(实际上她是德国间谍)交上了朋友,她对德国女友说,她丈夫对她实施过家庭暴力,同时,普京还在外面和不止一个女人保持性关系。另一家德国报纸《Bild》也披露,普京在东德寻花问柳之后,还留下了私生子。不过女友也承认,当时柳德米拉只曝光普京有家庭暴力,并没有透露暴力到何种程度,粗口抑或拳脚。
柳德米拉是一个对丈夫言听计从的人。奥列格·博洛茨基在《普京生活故事》一书中以柳德米拉的口吻写到:“我实际上总是按照普京的愿望去做事。正是他建议我在速成班之后攻西班牙语。我二话没说马上就选择了学西班牙语。后来有一次,普及说,你最好把打字班也一块读下来。生活中总是可能用得着的。我想了想,是应该学,就去学了打字。”
他们生活中还有一个细节,也说明普京的家庭沙文主义。1985年4月28日,普京的大女儿出生。普京第二天从莫斯科赶回列宁格勒看望产后的柳德米拉。当时,柳德米拉十分希望给孩子起名“娜塔莎”,就征求普京的意见。普京听后,只说了一句话:“不,她叫玛莎。”柳德米拉听后立刻就哭了,因为她太喜欢“娜塔莎”这个名字了。但是,很快她就收起泪水,因为她知道,普京的话就是最终意见,不可改变,她竟然这样暗自给自己宽心:算了吧,玛莎就玛莎,孩子的大姨不是也叫这个名字吗?
尽管柳德米拉整个怀孕期间,普京都在莫斯科学习,没有在她身边照顾她,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可是,柳德米拉却说,那是截止到目前为止,普京对我最好的时候,是我们情感的高峰。
也许的确如此,高峰过去,即是低谷。普京步入政坛,肩负巨大使命,就变得日理万机了。如俄罗斯媒体所说,所有政治明星的夫妻面前都有黑猫跑过(预示不吉利的事情总会发生),婚姻亮起红灯似乎在所难免。根据俄罗斯传媒的统计,截止2010年年底之前,普京和柳德米拉在公开场合露面的次数没有超过三次,其中包括俄罗斯重大的集会和节假日,就是说在完全没有任何借口可以回避的前提下,普京夫妻数年来才在一起公开出镜三次——显然只有一种结论,那就是他们不愿意在一起亮相。被称作“白宫”的俄罗斯联邦政府大厦,也发表声明,说普京鲜有与夫人一起露面,是因为工作过于紧张的原因。
普京夫妇最后一次公开亮相是在2010年10月俄罗斯人口普查的时候。地点在新奥卡列沃的普京官邸。调查员叶甫盖尼娅·亚历山大罗夫娜描述说:“那间房子很小,夫妻俩穿着米黄色的休闲毛衣,坐在一个米色的沙发上,屋里有一台苏联七十年代产的电视机。”他们安静地坐在那里回答调查员的问题。其实这是一次绝好的回应社会流言蜚语的大好时机,但是他们却完全没有涉及到这件事——外界流传普京和体操皇后卡巴耶娃的绯闻已有三年之久——那天,柳德米拉略显神经质地揪扯着自己的裙子,嘴里不断地重复着:“我是他夫人。”而普京也一直强调:“我结婚了。”不停地抚摸着他的爱犬康尼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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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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